Akaisha_Oki
吹水老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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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轉]代替品
獨個兒坐在辦公室裡,同事們都去吃日本菜,只有我一個在吃著三文治當午餐。只咬了一口,便沒心機吃。沒心機不是因為獨個兒捱麵包,而是昨天你的一句說話。
我知道的,一直我都知道自己的地位,只是用不著你親口告訴我我並不重要。
我知道的,你今天一定會找我。一如我所料,手提電話鳴聲在此刻響起。
我知道的事,未免太多了。
「喂!」我接電話,還要特登以晦氣的聲音敷衍你。
「和同事去吃飯嗎?」
「沒有。」
「那麼你吃什麼呀?不要餓壞身子。」你叮囑。
「哦。」
「你的聲音很沒精打采,工作受了氣嗎?」
「不是。」
「不舒服嗎?要我來陪你看醫生嗎?」
「不用。」
「唉,不要讓我擔心啦。」
「哦。」
「那麼你有什麼事記緊打電話給我。」
我是專登向你發脾氣的。
我知你是緊張我的,不過,你的緊張是來自對她的愛。
昨天,我問你:「你喜歡我什麼?」
你答我:「因為你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。」
你一直都對我很好,遷就我,縱容我,就當我是最珍貴的一個洋娃娃,捧在掌心裡疼愛。在這半年的日子裡,我們竟然沒有吵架過,在別人眼中,我們無疑就是最相襯的金童玉女。
本來,我也以為自己很幸福。
直到一天,你不經意地說出你的過去,我開始介意你的往事。雖然,大家都有自己的過去,但是在你的言談間卻流露著不尋常的懷緬,在你眼中,以前的那個她就像一個女神,高貴完美。我根本就知道一個洋娃娃,是不能和女神相提並論的。
我並不想打探你的過去,可是每次你看著我的眼神,就像看著一個易碎的瓷像,充滿感情和愛惜。我開始懷疑,你真正看著的,不是我。
昨天,我要你吻我,而你也吻了。可惜,只是嘴唇的觸踫、只是唾液的混和、只是慾念的延續,吻裡,並沒有味道。不能忍受,一手把你推開。
不同,完全不同,你眼裡的深情沒有分一點給我們的吻,感覺明顯地不同。
你問我:「你不舒服嗎?」
是的,我很不舒服,是心裡的不舒服。
「你喜歡我什麼?」
你不答我。
「你喜歡我什麼?」我再問。
你仍然是不答。
「你答我呀。為什麼不答我?是怕我知道,還是你不敢說?」
「你真的要知道?」
「是。」我斬釘截鐵地說,眼神中有點殘忍,對他殘忍,對自己更殘忍。
「因為你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。」
「像她什麼?」
「你一定要知道嗎?與其你心裡不開心,我又何必說呢!」
你說何必?但你已說了。如果真的怕我傷心,你一早就應該騙我,隨便說喜歡我橫蠻霸道、喜歡我任性固執,再不是喜歡我幼稚無知也可以,怎樣說也總好過給我知道真相。
我沉默了,因為我介意。
女性的直覺實在準確得可惡,有時候實在太想自己沒有知覺、沒有疑心、沒有介意,甘心去做一個無知的人。
可是,若果當我真的太無知,我又會看不起自己的犯賤。
你,一如以往打電話給我,問候我一天的生活,然後依舊來接我下班、吃飯,最後送我回家,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不過漸漸的我發現你給我的,只是關心和依賴。兩隻溫暖的手明明相扣,但因為沒有愛傳遞,最後變得很冷,然後分手。
你對我越緊張,我越反感;你拉著我的手越緊,我越要離開你。無論你對我再好,始終你心裡面最深的位置,並不是留給我的,或者我只是一個代替品,讓主人在找到真品之前能安慰一點。代替品,永遠沒有自己的珍藏價值。
我變得無理取鬧,有事沒事都找話題跟你吵架,希望在吵架聲中,得到你一點點的重視,和愛。可是,你就是容忍,無論我吵我哭我叫甚至打你,你也容忍。不吵架的情侶,究竟還算不算是情侶?
有一天,我很早下班,便到你的辦公室等你。其實很想了結這樣的感情生活,你的愛我只能分享其中的一丁點,而我卻絕對介意自己是一個別人的影子。
到了停車場,看見你的車,但車上除了你還有另一個女人。只看一眼,便知道她就是你心最深處的女神,因為,我們擁有很相似的眼睛。我終於知道,為何你看我的眼神是那樣的深情。
感謝上天終於讓我見到你的女神,她的確是一個女神,因為她保佑你我解開了最深的心結。看著你和她細聲談笑,態度很親暱,你的表情一面滿足,已經不想去深究為何她會在此出現,一切都已經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仍然沒有忘記她。
她比我漂亮得多,除了眼睛相似之外,我比她遜色很多,起碼眼中沒有那種勝利的尊貴。
看著你,覺得你有點可憐,死心塌地的愛著一個舊女友,可是又沒能力讓對方回心轉意。得不到對方整個人,就寧願找一些和她相似的人,至少,能得到其中一個很小的部份。
我們都輸了,不過輸得最慘烈的,不是我,是你。
在愛情面前,我們輸得最多的,就是尊嚴,放棄得最多的,也是尊嚴。你甘心向她乞討愛情,但是,我卻不甘心做一個愛情代替品。她有她的高貴,我也有我的性格。
轉身便走了,不想再看,再看下去也只是別人的故事。一早有了離開的準備,不過真的分手時,實在捨不得,也放不下。這不是灑脫,是無奈。
手提電話鳴聲響起,我知道又是你。
狠心的關了電話,難過得要哭,不過,要走始終要走。始終那個不是我的故事,始終那個不是我的位置,選擇離開總好過跪下來要求你,愛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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