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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生嬰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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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 從 曹 靖 的 額 上 滴 了 下 來 。 曹 靖 喘 著 氣 瞪 了 「 司 機 」 一 眼 。
曹 靖 一 分 心 ， 背 便 馬 上 受 了 一 拳 。
「 靖 ！ 」 心 瑜 討 厭 死 自 己 那 麼 不 中 用 ， 讓 曹 靖 承 受 了 本 來 屬 於 她 的 痛 楚 。
「 曹 靖 ！ 不 要 管 我 ， 你 走 ， 快 走 ！ 」 心 瑜 眼 見 曹 靖 又 受 了 一 拳 ， 不 禁 心 酸 起 來 。
「 司 機 」 輕 輕 地 冷 笑 了 一 聲 ， 想 不 到 這 個 計 策 這 麼 中 用 。
無 論 他 有 怎 好 的 身 手 ， 只 要 有 所 顧 忌 ， 也 不 能 發 揮 出 來 。
「 放 開 我 ！ 放 開 我 ！ 不 要 用 我 來 威 脅 他 ！ 有 種 你 就 把 我 掐 死 ！ 把 我 掐 死 ！ 」 心 瑜 歇 斯 底 里 地 叫 著 。 淚 也 隨 即 湧 了 出 來 。
「 兄 弟 ， 好 好 教 訓 那 臭 小 子 ！ 」 那 「 司 機 」 話 落 ， 一 大 群 大 漢 便 又 開 始 毆 打 他 。
「 曹 靖 ， 還 手 ！ 快 還 手 ！ 如 果 不 是 你 會 被 打 死 的 ！ 還 手 ！ 」
「 你 敢 ！ 如 果 你 敢 還 手 ！ 我 就 把 她 掐 死 ！ 」 話 落 ， 掐 住 心 瑜 脖 子 的 手 一 緊 ， 讓 她 有 種 窒 息 的 感 覺 。
曹 靖 無 力 地 看 了 心 瑜 一 眼 ， 心 知 不 可 以 再 這 樣 下 去 ， 一 定 要 有 一 個 了 斷 ， 一 個 了 斷 ！
曹 靖 死 命 地 撐 起 身 子 ， 一 手 推 開 面 前 的 大 漢 ， 然 後 拾 起 了 地 上 的 一 把 小 刀 ， 向 「 司 機 」 衝 去 ！
「 啊 ！ 」 一 聲 驚 叫 。
一 滴 滴 血 滴 了 在 地 上 。
忽 然 間 ， 時 間 像 停 頓 了 。
一 秒 、 兩 秒 、 三 秒 … …
心 瑜 的 眼 睛 驚 訝 地 睜 大 ， 淚 也 自 然 地 滴 下 。
曹 靖 無 力 地 跪 倒 在 地 上 。
「 曹 靖 ！ 」
原 來 在 曹 靖 拿 著 小 刀 向 「 司 機 」 衝 去 的 那 一 刻 ， 那 瘦 子 卻 先 下 手 為 強 ， 拿 著 刀 對 準 曹 靖 的 心 臟 ， 刺 去 ！
連 「 司 機 」 也 被 嚇 了 一 跳 ， 也 許 他 也 沒 想 過 真 的 要 把 曹 靖 … …
發 覺 手 上 那 已 經 淚 流 滿 臉 的 心 瑜 ， 忽 然 間 ， 竟 然 內 疚 感 油 生 ， 他 當 了 那 麼 久 的 歹 徒 ， 都 從 未 試 過 有 這 種 感 覺 。 無 意 間 ， 他 的 手 鬆 開 了 。
心 瑜 趁 機 推 開 了 司 機 ， 撲 向 曹 靖 那 ， 把 曹 靖 扶 起 。
「 靖 ， 曹 靖 ， 你 怎 了 ？ 是 不 是 很 痛 ？ 」 心 瑜 看 見 那 把 刺 了 在 曹 靖 心 臟 的 刀 ， 不 禁 心 痛 起 來 。
曹 靖 伸 手 輕 輕 地 拭 去 心 瑜 臉 上 的 淚 水 ， 但 卻 止 不 住 她 不 停 地 掉 淚 。
「 不 要 哭 ， 最 緊 要 … … 是 你 安 全 … … 」 曹 靖 無 力 地 笑 著 。 然 後 把 手 落 在 她 的 脖 子 上 ， 輕 撫 著 。
「 剛 才 他 是 不 是 很 用 力 ？ 還 痛 不 痛 ？ 」 曹 靖 的 眼 裏 盡 是 心 痛 。
他 的 關 懷 ， 他 的 保 護 卻 令 她 心 痛 。
她 的 脖 子 痛 不 痛 ？ 痛 ， 很 痛 。 她 的 脖 子 只 是 被 掐 住 已 經 難 受 極 了 ， 何 況 是 他 ？ 他 傷 得 不 是 更 加 重 嗎 ？ 看 那 滿 地 的 鮮 血 ， 便 知 道 。
但 他 竟 然 倒 過 來 心 痛 她 ！ ？ 曹 靖 … …
「 好 痛 ！ 好 痛 ！ 曹 靖 我 好 心 痛 啊 ！ 我 真 的 好 心 痛 啊 ！ 我 的 曹 靖 ， 我 好 心 痛 你 的 傷 … … 」 心 瑜 擁 著 曹 靖 ， 把 他 的 臉 埋 在 自 己 的 懷 抱 裏 。
「 不 需 要 心 痛 ， 你 的 曹 靖 都 不 覺 得 痛 ， 那 你 也 別 心 痛 了 ， 好 嗎 ？ 你 心 痛 我 ， 我 也 心 痛 你 啊 … … 」
「 曹 靖 … … 靖 … … 」 心 瑜 緊 緊 地 把 曹 靖 擁 著 ， 她 不 要 他 再 受 任 何 傷 害 ！ 她 不 要 ！
每 一 次 都 是 他 保 護 她 ， 這 回 ， 她 也 要 勇 敢 一 點 ， 怎 也 應 該 輪 到 她 來 保 護 他 ！
「 你 們 這 群 該 死 的 傢 伙 ！ 傷 害 我 的 曹 靖 ！ 我 要 跟 你 們 拚 命 ！ 」 話 落 ， 心 瑜 拾 起 一 把 刀 ， 對 準 那 傷 害 了 她 的 曹 靖 的 兇 手 刺 去 。
「 不 要 ！ 」 曹 靖 無 力 地 拉 著 心 瑜 的 手 。
「 不 要 ， 心 瑜 不 要 這 樣 做 ， 你 不 能 夠 殺 人 ， 你 的 手 不 能 沾 有 鮮 血 … … 不 能 … … 」
「 曹 靖 … … 」
「 我 們 … … 走 吧 … … 離 開 這 裏 ， 我 答 應 過 你 ， 我 一 開 始 就 答 應 了 你 ， 我 一 定 要 帶 你 平 平 安 安 地 離 開 這 裏 ， 走 ， 我 們 現 在 就 走 。 」
「 曹 靖 ， 我 要 跟 曹 靖 你 走 ， 我 跟 你 走 。 」 曹 靖 點 點 頭 ， 然 後 咬 了 咬 唇 ， 一 把 把 胸 前 的 小 刀 拔 去 ！
「 嗯 … … 」
「 靖 … … 」 心 瑜 幫 忙 用 手 按 著 他 的 傷 口 ， 連 她 的 手 ， 也 沾 滿 了 鮮 血 了 。
心 瑜 扶 起 曹 靖 ， 不 管 身 旁 那 些 歹 徒 ， 一 步 步 地 離 開 。
「 老 大 ， 他 們 … … 」
「 不 要 追 ， 讓 他 們 走 吧 。 」 「 司 機 」 道 。
他 錯 了 ， 他 不 應 該 綁 架 別 人 的 愛 人 … …
＊ ＊ ＊ ＊ ＊ ＊ ＊ ＊ ＊ ＊
「 靖 ， 我 們 立 刻 去 醫 院 ， 你 一 定 不 會 有 事 的 ， 一 定 不 會 有 事 的 … … 不 會 … … 」
「 不 ， 不 要 ， 我 不 要 去 醫 院 。 心 瑜 ， 我 知 道 … … 我 不 行 的 了 ， 去 … … 醫 院 只 會 浪 費 時 間 ， 我 不 要 去 醫 院 … … 」
「 如 果 你 不 去 醫 院 ， 你 會 死 去 的 ！ 」 心 瑜 終 於 都 說 了 那 個 「 死 」 字 。
對 ， 曹 靖 會 死 去 的 ， 不 可 以 ， 她 不 能 接 受 ， 絕 不 能 ！
「 去 醫 院 ， 結 果 都 會 一 樣 。 我 們 已 經 錯 過 了 很 多 很 多 可 以 一 起 的 時 間 ， 我 不 想 再 失 去 能 跟 你 一 起 的 每 一 秒 了 … … 求 你 ， 這 回 你 就 … … 順 我 的 意 ， 好 嗎 ？ 」
心 瑜 看 著 曹 靖 那 越 來 越 蒼 白 的 俊 顏 ， 心 很 亂 很 亂 。
對 啊 ， 就 算 去 醫 院 又 怎 樣 ？ 曹 靖 也 可 能 會 死 掉 啊 ， 而 且 還 要 死 在 醫 院 裏 ， 一 個 人 孤 獨 地 死 在 手 術 室 裏 … …
「 心 瑜 ， 我 們 去 公 主 的 城 堡 吧 。 陪 我 去 吧 。 」
心 瑜 拭 去 淚 ， 然 後 點 點 頭 。
曹 靖 笑 了 。
他 自 己 怎 樣 ， 他 自 己 最 清 楚 。
他 有 二 份 一 機 會 死 在 醫 院 ， 二 份 一 機 會 死 在 心 瑜 的 懷 裏 ， 這 樣 ， 他 當 然 會 選 擇 後 者 。 因 為 ， 因 為 他 知 道 他 沒 有 可 能 再 活 了 … … 世 界 沒 可 能 有 太 多 的 奇 蹟 。
海 浪 一 個 一 個 打 在 沙 灘 上 。
海 浪 啊 海 浪 ， 你 明 知 你 不 能 永 遠 停 留 在 岸 上 ， 為 什 麼 你 還 要 那 麼 努 力 不 斷 地 嘗 試 上 岸 ？ 有 什 麼 原 因 ， 令 到 你 那 麼 執 著 ？
曹 靖 輕 輕 地 靠 在 心 瑜 的 肩 上 ， 靜 靜 地 觀 看 眼 前 的 大 海 。
「 以 前 都 是 你 靠 著 我 ， 原 來 … … 靠 著 你 的 感 覺 ， 是 那 麼 的 輕 鬆 。 」
心 瑜 笑 著 ， 但 淚 還 是 不 住 地 流 了 出 來 。
「 不 要 再 流 淚 了 ， 好 嗎 ？ 心 瑜 。 」 曹 靖 輕 輕 替 她 拭 去 臉 上 的 淚 水 。
「 以 後 ， 沒 有 我 為 你 拭 淚 ， 你 可 以 答 應 我 ， 不 要 那 麼 輕 易 流 淚 嗎 ？
因 為 你 哭 的 樣 子 ， 很 醜 … … 」 曹 靖 笑 著 。
「 曹 靖 你 這 個 壞 蛋 ， 竟 然 說 我 醜 。 我 那 麼 醜 ， 你 還 不 是 一 樣 愛 了 我 那 麼 久 嗎 ？ 」
「 對 啊 ， 我 還 不 是 愛 了 你 那 麼 久 。 我 真 是 … … 愛 了 心 瑜 你 … … 很 久 很 久 ， 或 者 ， 今 天 就 要 停 止 吧 ？ 」 曹 靖 苦 笑 著 。
「 不 行 ！ 曹 靖 你 說 什 麼 鬼 話 ！ 我 還 要 你 愛 我 ， 什 麼 今 天 就 要 停 止 ？ 我 不 要 ！ 曹 靖 你 休 想 把 我 甩 掉 ， 以 後 你 去 哪 ， 我 都 要 跟 著 你 ， 不 會 再 放 手 … … 絕 對 不 會 再 放 開 你 ！ 」 心 瑜 痛 極 了 ， 聽 到 曹 靖 這 樣 說 ， 就 是 那 麼 的 心 痛 ， 就 是 那 麼 的 心 酸 。
「 你 又 哭 了 ， 剛 剛 才 叫 了 你 不 要 輕 易 流 淚 ， 你 又 不 聽 話 了 。 」 曹 靖 輕 責 。 「 好 啊 ， 心 瑜 跟 著 我 ， 那 我 現 在 開 始 要 想 想 ， 究 竟 帶 你 去 哪 好 呢 ？ 」 話 落 ， 曹 靖 真 的 安 靜 了 下 來 。
「 笨 蛋 ， 想 這 些 … … 有 什 麼 用 啊 ？ 根 本 … … 曹 靖 你 根 本 … … 」 本 來 心 瑜 想 說 曹 靖 根 本 就 已 經 不 能 帶 她 去 哪 ， 但 她 就 是 說 不 出 口 。
「 我 想 到 了 ， 我 想 … … 我 好 想 把 你 帶 進 教 堂 ， 我 想 跟 你 結 婚 ， 好 想 好 想 … … 」 說 著 ， 曹 靖 黯 然 。
「 曹 靖 你 不 要 再 說 了 ！ 不 要 … … 」 明 知 道 再 沒 有 可 能 了 ， 明 知 道 就 算 曹 靖 可 以 活 下 來 ， 他 也 都 不 能 娶 自 己 。
但 聽 到 他 這 樣 說 ， 就 覺 得 很 窩 心 。
「 就 算 不 能 夠 結 婚 ， 也 不 要 緊 … … 」 說 著 ， 曹 靖 伸 手 從 褲 袋 裏 掏 出 一 條 項 鍊 。
「 在 很 久 很 久 前 我 已 經 買 了 ， 只 是 一 直 都 沒 有 機 會 送 給 你 。 」 話 落 ， 曹 靖 便 為 心 瑜 戴 上 那 項 鍊 。
項 鍊 的 吊 墜 ， 是 一 對 天 使 的 翅 膀 。
「 以 後 我 不 在 你 身 邊 ， 就 有 它 替 我 陪 著 你 。 我 對 你 的 愛 ， 統 統 都 收 藏 了 在 這 項 鍊 裏 ， 它 會 守 護 你 … … 」
「 曹 靖 最 後 的 禮 物 ， 獻 給 婚 禮 上 的 心 瑜 … … 」 曹 靖 終 於 都 忍 不 住 流 下 了 淚 來 。 「 張 樂 恆 才 是 那 個 可 以 陪 伴 著 你 一 輩 子 的 人 ， 你 千 萬 別 錯 過
他 啊 。 」
「 錯 過 了 … … 我 己 經 錯 過 了 ， 為 了 曹 靖 ， 我 已 經 錯 過 了 張 樂 恆 了 。 但 這 不 要 緊 ， 我 只 要 曹 靖 你 ， 我 要 你 倍 伴 著 我 ， 永 遠 永 遠 都 陪 伴 著 我 … … 」
曹 靖 不 言 ， 只 是 靜 靜 地 凝 視 著 心 瑜 的 臉 ， 然 後 搖 搖 頭 。
「 不 行 了 … … 我 … … 沒 可 能 再 陪 著 你 了 。 」 曹 靖 伸 手 輕 撫 著 心 瑜 的 臉 。 「 我 要 好 好 把 你 記 住 ， 把 你 的 臉 容 深 深 地 記 在 我 的 腦 海 裏 ， 我 要 … … 把 你 記 住 … … 」 說 著 ， 曹 靖 把 臉 輕 輕 地 靠 在 心 瑜 的 胸 膛 裏 ， 感 覺 就 像 整 個 人 都 埋 了 在 她 的 擁 裏 。
「 心 瑜 ， 我 覺 得 很 累 了 ， 我 … … 好 想 睡 ， 你 可 不 可 以 擁 著 我 入 睡 ？ 」
心 瑜 點 點 頭 ， 然 後 伸 手 擁 著 他 的 身 軀 。
由 我 離 開 了 你 ， 準 備 迎 娶 善 憂 的 那 天 開 始 ， 我 已 經 死 了 ， 我 的 心 ， 已 經 完 全 地 死 了 。
每 當 我 一 想 起 ， 這 一 輩 子 我 都 無 法 跟 你 在 一 起 ， 我 的 心 … … 就 會 抽 痛 起 來 ， 很 痛 很 痛 … …
心 瑜 ， 我 自 知 ， 我 再 沒 有 機 會 再 活 下 去 了 ， 本 來 ， 對 於 我 來 說 ， 死 一 點 都 不 值 得 我 去 恐 懼 。
但 因 為 你 ， 就 是 因 為 你 ， 你 是 我 在 塵 世 間 最 捨 不 得 的 人 … … 因 為 你 ， 現 在 我 … … 很 怕 、 很 怕 、 很 怕 死 ， 因 為 我 死 了 ， 就 永 遠 都 見 不 到 你 ， 永 遠 都 想 不 起 你 … …
我 願 意 用 我 下 輩 子 全 部 的 福 氣 ， 來 換 取 現 在 能 跟 你 多 一 刻 的 共 聚 … …
~END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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